蛻變中的台北市農會-農會的業務介紹 消失的業務-陽明山牧場
2020-12-20 《鄒祝惠‧台北報導》
蛻變中的台北市農會-農會的業務介紹 消失的業務-陽明山牧場

 

 

 

 

日據時代陽明山牧場圖

《鄒祝惠‧台北報導》要開創一項新事業不容易,而要結束一項舊有的業務更是為難,在時空環境變遷下,陽明山牧場業務的結束就是主政者不得不為所下的決定,雖是艱難,但仍得做為!

陽明山牧場,就是大家所熟悉的擎天崗,擎天崗位在七星山頂海拔約771公尺,舊時別稱「牛埔」,是市民休閒踏青的最愛。從日據時代昭和9年也就是民國23年開始,由台北州政府設置大嶺(山卡)牧場,面積約1014甲,分為三大牧場,提供台北地區農家寄養農閒時的耕牛,牛隻來源主要是淡水、新莊、三重、蘆洲、士林,其中規模最大的第一牧場就是擎天崗地區占地約368公頃。

民國41年,政府依據原牧場中將擎天崗、冷水坑及七股山一帶規劃設置了陽明山牧場,由當時的陽明山管理局、陽明山警察所、士林、北投鎮公所、陽明山管理局農會、士林及北投鎮農會等7個單位組管理委員會並公推局農會負責經營。民國63年陽明山管理局農會併入台北市農會,同時將牧場改由台北市農會經營管理,繼續接受寄養牛隻的服務,台北市農會聘僱邱阿化先生負責管理。市農會每年投入高於寄養費數倍的經費來整理設施、聘僱人力,每年的4至10月提供農民到牧場寄養耕牛,在這段期間上山您就可看到散居草原上的水牛,號稱「耕牛渡假中心」。

民國74年陽明山國家公園成立,以擎天崗為主要範圍的陽明山牧場被保留,當時認定牧場土地屬國有財產,但經營、管理及使用權責歸台北市農會所有。牧場上的草原主要植被為類地毯草和假柃木,可作為牧草供給牛隻覓食,由於水牛不停覓食習慣,造就了此地以類地毯草為主要植被的特殊景觀,牛隻也成為維持草原植被及景觀的主角,是陽明山最受遊客喜歡和推薦的景點之一。

 

本刊編輯曾在民國90年前後訪談邱阿化先生,據他表示,陽明山牧場最鼎盛的時期,約在民國45年前後,當時農民送來此處寄養的牛最多時達661隻,最遠來自三重、金山、蘆洲、五股及泰山等地,後來隨著都市化高度發展及農耕技術,慢慢轉向機械化,農田面積縮減,牛也越來越少,其後前來「渡假」的牛不斷在減少,民國90年時在冊的約剩30多頭,未申請的無主牛則無法計入。隨著登山健行風氣鼎盛,牧場內的遊客越來愈多,早已形成「人比牛多」的景況,陽明山牧場的寄養功能不再,擎天崗早已轉變為景觀牧場。

因牧場位於國家公園特別景觀區,所有設施、一木一柱的設置皆受景觀區的法令管轄。民國89年8月牛隻在擎天崗草原追撞一位6歲孩童,造成其受傷。陽明山國家公園始同意台北市農會設立告示牌並多加圍籬;91年8月一位市民晚上8點多在陽明山拍照被牛隻撞傷,告上法院,其後國家公園暫停農會的陽明山牧場業務。

水牛對陽明山擎天崗壯觀的草原景觀有不可或分的重要影響,民國92年,在農會與當時的陳建銘立委以「為台灣水牛生存請命」為名關心牛隻去留問題,陽管處也同時發出300份問卷,有百分之83的民眾認為牛隻不應移走!惟修建牛舍牛棚圍籬需要偌大經費。農會在同年申請農委會「一鄉一休閒農漁園區計畫」復建設立陽明山牧場教育解說中心。96年也將牧場圍籬架設完成,同時擬定了牧場牧養耕牛的管理規則與耕牛牧養的申請書與切結書,與有意願的農友簽訂契約,共同管理寄養之耕牛。

 

 

然而,牛舍圍籬終會損壞,農民也早已採用機械耕作替代水牛,從民國100年起每年造冊的寄養耕牛不過10來隻,農會的這項業務其實已名存實亡,105年底,最後的一位寄養農民何國正先生也未再和農會簽訂寄養申請書,台北市農會的牧場業務算是正式走入歷史!

107年8月,陳姓婦人被發情的水牛撞倒2周後身亡,今年7月法院判定陽管處有疏失,判由國賠396萬餘元。台北市農會蘇光正總幹事表示,牛傷人,實讓人遺憾,如何讓人牛分道,讓大自然景觀、動物生態與人類的好好共處,仍需要我們共同努力,這絕不是把牛移除便能解決的事。擎天崗的美麗草原景觀是牧場上的牛一口一口吃出來的,耕牛的存在代表著農業文化的演進,有歷史、文化上的特殊意義,但藉由人工鋤草來維護景觀不僅費用龐大,未來教育亦將無跡可尋,還望主管單位陽管處能有最好的處置之道。

 

84年三月247期北農簡訊第二版報導